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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宗祠在靠近大伯家那个方向,是一座石头房,不是很大,只有二十平不到,供桌上摆放着大概二十多张黑白画像。
李玉军见到老太太的遗像后,当场眼睛就红了,直接跪了下来,不停磕头认错着。
“阿嬷,我回来了。”
“我不孝顺.”
一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位每次他被打,都会护着他的阿嬷,李玉军就心如刀绞。
可以这样说,他的整个童年几乎都是跟着阿嬷一起过的。
大家看到李玉军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禁有些戚戚然,李多鱼虽然跟老太太没啥交集。
可莫名有些鼻子发酸,这位老太太一生性格好强,虽然喊着不认他们。
可李多鱼依稀记得,小时候他偷跑到三叔家玩时,这位老太太一边嫌弃他,一边给他东西吃。
在那个没有连吃东西都要计划的年代里,老太太曾经在李多鱼的口袋里偷偷塞了一颗水煮蛋。
李多鱼他们三兄弟很少来这里,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到李家祠堂来。
看着供桌上那么多的画像,除了阿公跟阿嬷外,剩下的那些画像,他们几乎都不认识。
而跟着一起来的小图图也对满祠堂的画像充满了好奇,手指着最高的画像问道。
“爹,那个人是男的,可为啥还留着辫子啊。”
李多鱼相当无语,赶紧把小图图的手指收起来,并打了两下,随后对着太公的牌位拜了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太公不要介意,我以后肯定好鱼好肉管上,经常来看您的。”
见李多鱼三兄弟有点懵的样子,大伯李念天笑着说道:
“你爹那个性格,应该都没跟你们介绍过吧。”
“还没有。”李多鱼笑道。
还在抽烟的老李哼了声:“我们也不懂好不好,我跟政发懂事的那会,阿公阿嬷已经走了好不好,根本就没人告诉我们。”
“不过,你们要想认识最上面那几位,还真就只有我能给你们介绍了。”
李念天当场介绍了起来:“最上面那位,大家肯定都认识吧,是你们的太公,而跟他放在一块的,就是你们太奶奶当年就是他们拖家带口从榕城来到这里的。”
而李多鱼却对第一排左右两侧的那两张画像充满了好奇,很早以前就很想问,那两位是不是太公的妹妹。
“第一排另外两位是?”
大伯笑道:“就知道你们肯定会问,这两位啊,你爹估计都不知道,她们是你们太公的二房和三房。”
听到这话后,李多鱼他们三兄弟全都给愣住了。
大伯接着说道:“这有啥好惊讶的,在那个年代一妻多妾很正常的,你太公还不止有三个,总共有四个老婆的。”
李多鱼忍不住好奇道:“有四个,那为什么只摆了三张画像,还有一位,难道还在?”
大伯小声说道:“还有一位啊,是你太公硬抢来的,后来不是出事了,人家就跑掉了。”
“卧槽,这都行!”
大伯说道:“这有啥,那个年代乱的很,只要你有有钱有吃的,娶个七八房都很正常。”
李多鱼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一脉会被叫做大房了,而村里面另外姓李的,都被叫做三房的。
且每次拜祖先,都得等他们大房拜完了,三房的人才能去拜,可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就没听到二房这两个字。
而就在这时,大伯点了根好烟放在了最左边那个单独的画像前。
李多鱼发现这位二太奶的画像跟太公、太奶有着明显的区别,时髦的很,看起来相当民国风,连带着发型都不一样。
大伯接着说道:“在我小时候,还是有见过你们二太奶的,抽烟喝酒打麻将什么都会,非常时髦的,还特别喜欢穿旗袍。
可她在岛上根本待不住,活着的时候,就好一口大烟,每次回到家就想方设法要钱,经常被你们太公打。
可烟瘾一旦犯了,被打得再狠也不怕,当年你们的太奶最怕的就是她,每次回来都要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
不过她倒是对我们这些晚辈很好,每次回岛的时候,都会给我们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回来。”
听到这时,李多鱼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来,咱们李家以前也是个大家族啊。”
“当年咱们李家要是按阶级来算的话,妥妥的地主家,不过跟那些土地主又有些不一样。
别看你们太公穿得很保守,可实际上利害的很,他是马尾船政学堂的第一批留学生,还跟着一些大人物变过法,当时由于变法失败了,害怕被朝廷清算,这才躲到担担岛来的。”
听到这,李多鱼发现全都对上了,就跟他前两年在榕城烟台山听导游讲的一样。
李多鱼激动道:“大伯,咱们在榕城的老家,是不是就是烟台山李园?”
大伯还真有些惊讶,他也是打算认祖时,才知道的,打算过些天回榕城认祖时,给这帮兔崽子一个小小的震撼。
“你去过了?”
李多鱼笑道:“凑巧路过,且还在那里看到了太公的名字,李瑞祥。”
李曙光皱眉思考了会,这才反应过来:“那这么说来,咱们李家文凭最高的,居然是咱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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