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生是不是总想不明白,你明明是在教我们怎么做人为什么教出来一群如此狂热的凶徒?” “先生不明白我们,我们也不明白先生,最好我们只是两相厌,而不是两相弃。” 保邻缓步回到书桌那边坐下来,语气依然平静:“如果那几个廷尉适可而止,那就依着先生由他们去,若他们变本加厉,轰动天下的大案也许能让我们的名字被天下人知晓。” 他背靠坐椅,喃喃自语。 “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 “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听到这些话,李月间的眼神飘忽起来。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他怀里抱着一个酒葫芦斜靠在那简陋的座椅上,时而看一眼对面那篱笆小院,时而扫一眼他的七个学生。 屋外的树上是一阵阵恼人的蝉鸣,屋子里是七个学童整齐的读书声。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保邻的眼神也飘忽起来,他也想起了那个夏天。 他一直引以为自己心中榜样的十岁少年,站在土墙上大声说:“玉要成器,人要求道,器之大者谓国,道之至者谓天!” “先生啊.....你想念他们吗?” 李月间听到这句话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张挂在墙壁上的字。 器。 这个字,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弟子亲笔写的,写这个字的时候,那个学生也才十岁。 第二天一早,按照计划,秦焆阳带着手下廷尉赶着他们的驴车离开夫子庙,他们继续走街串巷的去卖他们的杂货。 看不见东西的大嫂耳力极好,听到声音还特意到门口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挥手。 那黑色的狗儿蹲在她身边,黑色的猫儿还是趴在柴门上。 驴车上,廷尉角株问:“百办你有没有觉得,那只狗和那只猫和那大嫂一点儿都不相配。” 秦焆阳点了点头。 廷尉高评之说:“那大嫂不像是个坏人,跟咱们讲那个故事的时候也不像是意有所指。” 秦焆阳又点了点头。 这为盲人大嫂生活在夫子庙对面,就好像是这通崃县城里不可或缺的一件东西。 是的,甚至不像是一个人,真的像是一个东西,一个象征? 秦焆阳皱眉,这个词好像不合适。 他走了很远之后忽然醒悟过来,更合适的词好像是:图腾? 在通崃县的城墙上,有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年轻男人一直站在那注视着廷尉府的人离开。 他看起来像是早就已经生长在这城墙上的一株青松,挺拔笔直。 一个小男孩儿顺着坡道蹬蹬蹬的跑上来,跑到他身边:“钧涯哥哥,他们好像走了。” 年轻男人嗯了一声,如自言自语似的回答:“走了就好。” 在他身边不只是有一个人,是一群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有的如他一样笔直站立,有的扶着城墙,有的坐在上边,有的背对着廷尉离开的方向。 算上被称之为钧涯的年轻男人,一共九个。 “钧涯。” 一个嘴里叼着根草叶的年轻男人问:“为什么不动手呢?保邻大哥的意思是,青禾大哥把人引过来的时候咱们就动手,从通崃县开始,让天下人知道我们。” 许钧涯看起来脸色平静的回答:“因为他们太弱了。” 叼着草叶的年轻人想了想,问:“所以我们等的大人物还没来。” 许钧涯嗯了一声:“青禾大哥的信里说,只要他以身入局,那个叫高清澄的女人一定按捺不住,一定会来这里。” 那个年轻人有些淡淡不满:“可我不想杀女人。” 第(2/3)页